Thursday, July 23, 2020

移民‧難民‧BNO


七月二十三日 一場綠帽情殺,導致國安惡法,然後戰狼攬炒,BNO 奇蹟復活。一個不可思議的時代。朋友說:我哋細細個的時候,點會諗到,香港人會變難民……

關   BNO ,簡明、平實,第一段講述新政策緣起,謂國安法清晰地違背了中英聯合聲明,最後簡單一句 “It cannot be ignored”。不知為何,這一句,打動了我一下。
 
我從來對英國沒有多大好感,可能以往都是因為採訪工作而訪英,來去匆匆、心事重重,加上日短夜長、長年霧鎖街頭,令人抑鬱。最深刻一次,在本人的流浪之旅中,當時仍屬英治香港人,拿着英國二等護照周遊列國,通行無阻,獨是入境英國時,關員拿着我那本護照,問長問短、驗屍咁驗。這件事直接令我於九七後,不再續領   BNO;以為那本躺在儲物櫃的   BNO,再也無用,成為簽證蓋章紀念本。怎料,話可不要說得太死。

還有一幕記得很清楚,1996 年  月,幾千人排隊趕尾班車歸化英籍,那天最後限期,未歸化者將沒有   BNO 身分。當時排隊市民擠擁,人多得要開放入境處幾條街那邊的灣仔運動場,排隊的人排得不耐煩,出現了一幕經典打鬥場面,一位阿叔力戰群雄,就為了一個   BNO 護照。還記得,當時身邊很多朋友異口同聲地說:使唔使咁都要打呀……話可不要說得太早。

[05:42 開始,1996年,歸化英籍大打出手]


九七那些年,香港人恐懼大陸的無法無天會移植到香港,不想見到公安在街上橫行,不想子女在學校受荼毒洗腦,不想講句說話動輒得咎,不想朋友同事互相篤灰批鬥。新時代頭十年尚算平穩,曾經有新聞媒體的高層暗嘲當年移民的香港人抉擇錯誤,妻離子散「做太空人」,最後又要回流香港乜乜乜。

這故事又告訴我們,話可不要說得太早。

當年移民回流的,今天瀟灑離去,只要家人在一起,那地方就是家。

香港就像一個大山坡,你一路看見沙石滑下,開始時只是幾撮泥沙,偶然落下小石塊,但天威難測,大雨如瀉,長年不止,你就知道山崩地裂只是遲早問題。

如今,我們目睹了香港第一代政治犯、第一代流亡海外抗爭者的誕生。當年九七大限香港人的憂慮,一一成真,國際友好新政策陸續出爐,提供「安全港」「逃生門」,香港人不是移民,是逃難。

他鄉生活的故事,有悲有喜,好些人融入異鄉,落地生根;也有不少人像走進時光錦囊,時間靜止,彌留在告別香港時的回憶,每天要飲茶食點心,稱雜誌做「畫報」,隔了一個太平洋仍然盯着 TVB

留低不容易,離開也艱難。香港人的流散時代開始,我想起了猶太人與亞美尼亞人的故事。

當香港被滅聲,散布地球每個角落的香港人,將是保存香港血脈最堅實的後盾。

*

1996 年的香港故事還有唏噓一幕,當年李麗珊滑浪風帆為香港奪奧運第一金,TVB 的《1996大事回顧》以頒獎禮作結。

最後一鏡,代表香港的旗幟緩緩升起,響起《天佑女皇》。

 [39:22 開始,1996年,李麗珊奪金領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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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22, 2020

遺漏了九個染疫海員,再看政府聲明自打嘴巴


這一宗新聞,大概是生不逢時,很多報章無報道,有寫的,大多埋在內版幾句了事,沒有跟進。

一個巨大警號,大家就忽略了,這事難說是否香港社區大爆發的源頭,傳染病專家許樹昌認為有可能,但最少是一個豁免檢疫群族的大漏洞,一個預警,而當時政府明顯掉以輕心。

六月三十日傍晚,那時刻,全香港都在等待國安法的「宣判」,新聞記者四處收風,等待具體條文,無論是網媒版面,或七月一日的報章,都沒有認真理會政府這個埋在例行公告中的訊息:

……衞生防護中心接獲內地海關通報一宗涉及11人的2019冠狀病毒病確診個案群組。他們均為貨櫃船MSC Flavia的船員,該船原定於六月二十六日於寧波登岸。該11名船員抵達寧波時被當地海關驗出對2019冠狀病毒病呈陽性反應。11名船員中,九人於六月二十四日在香港登上貨櫃船,當中六人由印尼、兩人由希臘及一人由克羅地亞於六月二十一日至二十三日期間抵港。全部人抵港時申報沒有病徵。該九人當中,兩人其後於抵達寧波時被發現發燒,其餘七人則沒有病徵…… 

九個人,可能已帶着病毒,在香港走來走去,可能感染了的士司機,的士司機可能感染了餐廳,四處播毒大爆發。但這個重要海員感染群組新聞,埋沒在這篇題為《衛生防護中心調查兩宗2019冠狀病毒病確診個案》的文稿中,稿內雜事甚多,文不對題。 

公告沒有明言這批船員屬於豁免檢疫,沒有說他們在香港數天可以自由走動,沒有說他們住在荃灣一間酒店,沒有說他們只接受「醫學觀察」,即是基本上「冇皇管」,更沒有說明,有很多海員正因為香港這方面檢疫較鬆,特意飛來香港換班

本博文主要想談的,不是這篇新聞公告,而是七月十九一篇政府新聞稿,「澄清」坊間指豁免安排是漏洞是新一波社區爆發源頭的講法「誤解」,這篇新聞稿看似是反駁傳染病專家的講法。 

當時我一讀這篇稿,就覺得政府的無恥程度,又上一個新台階,說法不盡不實推搪責任,有最少以下幾處:

新聞稿,劈頭第一段就「強調」,豁免人士是新一波疫情源頭之說,屬於「誤解」,新聞稿二話不說,首先就諉過於人,「誤解」二字,即是說我無錯,只是你智慧不夠,你不明白,以致「誤解」了。

說人「誤解」,讀者會期望你解釋別人如何「誤解」,但文稿只說

豁免檢疫安排有其實際必要,以維持必須的社會及經濟運作……

答非所問裝糊塗,提出豁免安排漏洞的人,沒有說維持社會及經濟運作、食物及物資入口都不重要,只是說豁免的安排應有更好的監測,而非無掩雞籠。

接着新聞稿有這句解說:

發言人指出,本港迄今從未錄得任何由內地、澳門或台灣到港豁免人士確診2019冠狀病毒病的個案。

顧左右而言他,首先,現在講的是從高危地區如南亞、中東或歐洲來的船員或機師,你講內地澳門或台灣所為何事?根本無關。

再者,正如許樹昌所講,你一直沒有檢測,當然「未錄得」,因為不知道。

然後,新聞稿解釋衛生署嚴格要求豁免人士要做「醫學監察」,問題是,專家正正指出「醫學監察」不足夠。所謂醫學監察,其實無人追蹤監察,只靠自己報告,一位海員,難得有工開,老遠飛過來換班,就算少少病徵,又怎會勞師動眾,自製麻煩,打爛自己飯碗?

文稿最後解釋,現在政府加強海員機師檢疫乜乜乜,好的,這是應做的事,一早應該如此,有錯就認、有不足就改善,有漏洞就堵塞,何須政府新聞稿用那麼多篇幅去打倒稻草人、為自己強辯?

再說,現在措施加強了,檢疫嚴格了,原來是可以的,原來是不會影響物資供應船運航運的,即是反過來大大力刮了新聞稿標題一大巴〈政府澄清豁免強制檢疫安排屬必要〉,即是早前節豁免強制檢疫措施確實有漏洞,就算豁免是必要,也可以具體安排上做得更慎密。

特區政府天天在網絡上,叫人不傳謠不造謠,叫人警惕假新聞,但是連發篇新聞稿,都要閃閃躲躲,不盡不實,既隱沒重點、又不警惕市民、有錯不認、轉移視線。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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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20, 2020

這裏沒有集中營

種族問題,是美國人埋得很深的一根刺,旁觀者不理解,花生友愛揶揄別國的膚色政治,繼而吹噓偉大祖國處理完滿,少數民族已經幾年沒有搞過事云云。中國駐英大使劉曉明剛接受 BBC 訪問時說:中國沒有集中營。

如何解決少數族裔問題?有些國家,不解決問題根源,一心把人解決就可以;於他們而言,終極方案很簡單:把少數民族關進集中營,美其名保護弱勢,聲稱隔離你免受外面世界荼毒,更提供機會再教育,學習新技能;集中營內,學員向着電視鏡頭交心,滿臉笑容,謂生活幸福美滿,感謝國家感謝黨。

說的是二次大戰時,德國納粹黨衛軍建立的 Terezin 集中營。

芸芸納粹猶太集中營,位於捷克的 Terezin 默默無聞,這裏沒有毒氣室、沒有焚屍爐、也沒有血腥大屠殺,但依然陰森,埋藏很多人性不解之謎。

Terezin 是猶太集中營之中的樣板戲,當納粹開始策劃工業化的屠殺基建,Terezin 的營房維持原狀,與普通小鎮格局無異,市中心有廣場、有足球場、有演奏廳。今天還流傳一條黨衛軍拍攝的政治宣傳片,片中猶太人看來生活寫意,似是正常生活、孩童在陽光燦爛的河邊嬉戲、女士們在整潔的營房裏閑話家常、男人在工廠中幹活,工餘時間還可以聽音樂、踢足球,簡直是亂世中的天堂。國際紅十字會來視察,竟然信以為真,寫報告謂猶太人待遇良好!

 

有十五萬人曾在 Terezin 被拘留,最後只有大約兩成人,於戰爭結束時能活着離開。屠殺地方在遠處,黨衛軍定期招攬成年人去「勞動」,人性冷酷深不見底。納粹殺人,不忘做社會科學實驗,他們做「比較研究」,試驗不同的招募宣傳語句中,哪些用詞最能吸引人上釣。壯丁們上火車,一心賺點錢,卻被送往奧斯威辛;進入毒氣室前,他們被要求寫下幾封家書;住在 Terezin 的親人每隔幾個月會收到男人一封書信,以為親人健在;直到有一天,家人在 Terezin 的舊衣店中,發現鏽上自己親人名字的故衣。

勞改營標語:Work sets you free!

黨衛軍為何要大費周張,造一個示範單位來欺騙世人?反正是大戰期間,殺人不用轉彎抹角吧?當地導遊說,可能是德國人仍有一種自以為戰士精神,殺敵要在戰場上,欺負無反抗能力的人並不光彩。

另一個謎團,為何一直強調政治中立、總部在瑞士的國際紅十字會考察團竟然會被騙倒?從那條政治宣傳片可見,營房乾淨得難以置信,笑顏專業得不似正常人,而且考察團只能在指定路線中巡視,當然是經過粉飾;明知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又豈可盡信?為何如此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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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原刊於《蘋果日報》專欄〈無名字荒野〉,原題為「如何解決種族問題」,本文略為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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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ly 15, 2020

暗湧潛行 巨浪滔天

**警告:以下為高危活動,必須擅泳、擅攀爬、全套裝備,並由有經驗人士帶領。**

近年愛上了泳綑 (coasteering),即是沿海岸石灘的潮間帶「綑邊」,合行山、攀爬、泅泳、浮潛、探海蝕洞於一身,沿路可隨時跳海降溫,酷暑季節最佳活動。

泳綑時,常要游「渡海泳」,你設定了目標,要到彼岸,看似風和日麗、水波不興。當你跳進努力泅泳想游向某小島埋頭奮戰一輪往往發現為何目標從無接近過甚至越游越遠

因為大海有暗湧觸不到摸不著但無處不在你被它包圍無法擺脫身處暗湧當中,怎麼辦?沒有捷徑,首先要練好自己本領,泳術精有心力,才好接受挑戰,否則一下子就被窒息沒頂;下海前,觀察海流暗湧,選擇適當的切入點;在大海中要時刻留神,調整方向以耐力體力智力頂住,才能到達彼岸也要做足安全措施,穿助浮衣,同時減少羈絆,心無旁騖,才能專心作戰。只見很多人毫無準備,強勁暗湧來到,只能在海中苦苦掙扎有些人陷於暗湧之中,身不由己,流落遙遠而不知名的角落有些人在激流浪花中找到波濤不興的一角從此安於現狀,放棄目標有些人等待暗湧轉向的時刻而那一刻從來未見

暗湧轉化成滔天巨浪時,又如何自處?波濤洶湧時,要進一步裝備自己,除了助浮衣、要有手套、防滑鞋、長袖衫褲、泳鏡吸管,有了這些基本裝備,縱使潮浪蓋頂,你仍然能載浮載沉、順暢呼吸;亂流之中,保持心境澄明。

大浪比暗湧好,因為看得見,大家有警惕。有時站在崖邊,看驚濤拍岸,甚是嚇人,若然處身其中,身穿助浮,你會發現巨浪不可怕。視覺上你以為大浪一路從海中前行,拍擊巖岸,但物理課告訴我們,海浪就如你上下舞動一張床單,波峰與波谷其實是上下移動的,代表縱使你身處亂石灘邊、或海崖峭壁旁,你不用擔心巨浪把你擊到崖邊粉身碎骨,大部分時間只是上下浮沉而已。再者,有作用力就有反作用力,打到崖邊的海浪總要反彈出來,看似浪花澎湃,只要處變不驚,自能安然渡過。

不與大海搏鬥,與大浪共存,保存體力,靜待時機。當然也要提防偶然出現的亂流湍流,在石壁邊,宜伸直手腳,主要是保護腦袋、避免撞得腦殘;至於手腳損傷則難免,少少苦楚等於激勵,革命不是請客食飯,世上沒有免費午餐。

波濤激盪,如何攀上小島登岸?記住借力打力,一個大浪湧來,水位抬升,你順勢而上,抓緊石隙著力位,抵住大浪退落時的拉力。島礁上,記緊昂首站直,減少身體受力的面積,就能穩步向前。

人們說,綑邊很危險;現在,呼吸很危險、說話很危險、寫文章也很危險。置於險地而後生,是新時代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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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於《蘋果日報》,此乃加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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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July 13, 2020

瘟疫數學:一條命值幾多錢

 


聽說,生命誠可貴,人命無價,幾多錢都不能買起一條人命。真的嗎?

哈佛大學教授桑德爾在《正義:一場思辨之旅》一書談到一個人命有價的例子。八十年代,美國放寬公路車輛限速至最高每小時 65 英里,提速 10 英里,但公路車速愈快,車禍死亡的人愈多,為何不減慢車速、珍惜生命呢?

答案很簡單,容許開快車,因為可以省卻交通時間,時間就是金錢,死人雖然多了,但多出的時間用來勞動,經濟有得著。有經濟學家嘗試估算,每條多死了的人命,換來多少額外的經濟效益?粗略的答案是,美國人願意以一條人命的代價,換取約一千二百萬港元的經濟得益。

很殘酷的算術,但不幸地,瘟疫無止境的今天,各國政府心裏都在計這條數,只不過難以計得清楚。是日,確診數字在全世界範圍創新高,有 23 萬人;疫症未息,但為什麼很多國家已放寬限聚、重啟經濟?說到底,就是不惜冒新一波爆發的風險,都要經濟繼續運轉,認為重啟經濟、街上車水馬龍所製造的經濟價值,一加一減,高於人命的價值。

香港政府亦如是,疫症第三波爆發,危機比第一二波嚴重,但猶猶豫豫才恢復抗疫措施,食肆禁堂食只禁晚上、家居工作半桶水,心裏也在計這條數。早前特區政府放寬限聚,室內空氣不流通的場所如展覽場地,不限人數;反而空氣流通的室外活動如長跑比賽或街上遊行,卻繼續限聚,當然有政治考慮,製造理由打壓異己,同時也在計算經濟價值:在他們心中,重啟經濟可以製造價值,長跑行山沒有價值,示威遊行是負價值,才出現這些違反科學、思維犯駁的抗疫措施。

如此計算是否錯?很難說。

當疫情持續,間歇爆發,一波再一波再一波,再延續多月,每一個社會始終都要認真計這條數:我們可以接受死幾多人來換取社會與經濟繼續運轉?

疫症「守得好」是否好事?也很難說。

眼看英美陷疫症困境,小粉紅拍手稱快,但不要高興得太早。也許半年後,歐美死傷枕藉,卻已得到一定的免疫力,浴火重生;但顧盼自豪的大中華地區,卻因為防疫做得好,甚少人染病,大眾無抗體,連短暫的抗體都沒有,疫苗又未普及。到時候,還是否繼續封關?繼續長年鎖國,則經濟崩潰;大開中門,則悲劇始終要上演。

瘟疫下有「新常態」,說得輕鬆,眼前「新常態」究竟會如何改變我們的日常與世界的秩序,不易想得通。


Friday, July 10, 2020

沒有坦克的鎮壓

[Koudelka 攝  Invasion 68: Prague]

七月十日 冠狀病毒又再來

有天,在灣仔走得累,上了富德樓艺鵠書店歇一歇,碰上了捷克攝影師寇德卡 (Josef Koudelka) 1968年蘇聯陣營揮軍入侵布拉格的攝影集。

粗微粒的巨幅黑白照,華沙公約國坦克在布拉格街頭,鏡頭近在咫尺,記錄了蘇聯粗暴完結「布拉格之春」,即捷克開明派之「有人性的社會主義」改革。寇德卡為免遭報復,要把底片偷運出國,匿名公開,十六年後才揭露攝影者真身。

極權都是同一個樣子,厭惡自由、容忍不了任何批評,於是直截了當派坦克直搗捷克首都。一場典型政變,總有一件事要做:控制傳媒。

老大哥揮軍入侵,世人印象中,沒有大衝突大流血。當時捷克人明知硬碰必輸,主流都贊成不直接對撼,留有空間予政府同蘇聯談判。當然,最後都換上了新的聽命領導人,踏入黑暗二十年。

不過,老大哥的坦克與捷克人仍然有大規模衝突,最激烈的戰鬥就發生在捷克電台前的大街,蘇聯控制的軍隊想接管電台廣播,布拉格人湧到街上擋坦克,入侵軍開火,死傷枕藉。

年前參觀捷克電台,記者們為我們介紹大廈外牆保留住的彈孔,當時街上烽火連天,播音員堅守崗位,繼續以平靜的語調廣播:「……請大家向入侵的武裝部隊解釋,這裏一切平靜有秩序,我們會自己維持秩序,不需要幫助,不需要任何干預,這是捷克電台,真正的捷克人電台……」

最後,血肉之軀擋不了坦克槍炮,布拉格之春終結。

[Koudelka 攝,捷克電台外的示威民眾]

[Koudelka 攝:捷克電台附近街道,激戰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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