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18, 2018

肉麻的愛



哲古華拉說過:「我沒有故鄉。」他的祖國,是整個拉丁美洲。

人們常問哲古華拉,你是阿根廷人,為何跑到古巴打游擊,他說:「我對美洲每一個國家及全世界任何地方的苦難都感同身受。」

六十年代的左翼大愛,可能太理想化,但這不是國際共產主義的初衷嗎?國際歌不是激昂地唱「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嗎?為何今天眼見的共產黨員,都是如此狹隘,開口閉口只有我黨我國,要人「愛國」、「尊重國歌」、不愛國的人會被千夫所指?

想起梁文道早前在公民實踐培育基金的「香港特色」論壇,他曾在兩岸三地都生活過,深深感受到香港有一項珍貴特色,很多人忽略。

他憶述,在台灣讀中學時,「中華文化復興運動」仍在推行,學校不斷灌輸「你是中華兒女,因此要如何如何…」的教育,台灣人又強調「愛台灣」,機場見過巨型標語「我愛台灣」,總統候選人試過跪着親吻土地「示愛」,好肉麻。

至於內地對黨國之愛,愛得呼天搶地,愛得紀律嚴明,就不須多談了。

梁文道說,香港可愛之處,乃往日由政府到學校,香港從來無要你愛她認同她,沒有身分認同的脅迫,反而令他更認同這片土地,令他感到解放、自豪。

往日的香港,你可以愛國,可以不愛國,沒有人不斷提醒你要愛,也沒有人督促你要愛國為先。這才是真正自由,這是我們正在失去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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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內容原刊於明報專欄《2047夜》,此為加長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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