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日,星期一,《狂舞派》,狂舞中大新亞書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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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深水埗,往日每天出地鐵站回家,走過桂林街,喧囂二手貨攤,龍蛇混雜,兩旁不起眼的唐樓群,而我不知道錢穆曾流落此街,「藏器待時」,艱苦辦學;不知道「新亞」為何物。
小時候,又住過土瓜灣,每天走路往何文田上學,經過天光道、農圃道,見到有間學校叫「新亞中學」,視若無睹,不知道「新亞」。
入了中文大學,唸新聞系,身在新亞書院,不知道新亞。
新亞雙周會,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靈魂,瞓著哂。
大學戲劇演出,有關新亞、水塔的故事,而我仍不知道新亞。
那些年,有「混聲」比賽,各系自組四部合唱團,在圓形廣場獻唱。有一年,選了《新亞校歌》。
才開始覺得,有啲嘢。
山巖巖、海深深、地博厚、天高明……
手空空,無一物;路遙遙,無止境;
亂離中,流浪裡,餓我體膚勞我精。
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趁青春,結隊向前行。
雄渾、悲情、壯闊、無懼。
好一首動聽的校歌,也僅此而已。
後知後覺,直至好多年後,讀龍應台的《大江大海》,易主的中國,顛沛流離的眾生,山巖巖,海深深,大陸不能留,台灣不能去,手空空,無一物,一個在深水埗桂林街的孤獨身影,試圖保存文化命脈:
「有一種人,愈是在風雨如晦的時候,心靈愈是寧靜,他能穿透所有的混亂和顛倒,找到最核心的價值,然後就篤定地堅持。在大動盪、大離亂中,錢穆流浪到香港,站在一九四九年的街頭,看見滿街都是露宿的、不知何去何從的少年。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辦學,開創了新亞書院。」
何止錢穆,那些年的深水埗,有葉問、有余英時、有少年黃霑。
回望新亞校歌的歌詞,「手空空、無一物」,我等掛在口邊,視之為平常,習慣無人無物,瀟灑安逸;「路遙遙、無止境」,明白要不斷闖盪,永不停步;「艱險我奮進,困乏我多情」,欣賞細味每一處困頓險阻,趁青春,不言敗,能力所及,去到盡。
才開始明白新亞書院的一草一木、一點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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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狂舞派》是青春片,行將屆不惑之年的導演黃修平,在新亞書院燃燒了最青春的歲月,離開校門,赤手空拳,走了一段遙遙電影路。
遊子回家,聯同當年同窗陳心遙,在新亞圓廣,細訴為何奮進,如何多情。
趁青春,為理想起舞吧。
9月30日,黃昏;多情新亞人,狂舞新亞。
時間:9月30日,下午6時至8時
地點:中文大學新亞書院圓形廣場
講者:《狂舞派》導演黃修平、監製陳心遙
舞者:So Human
主持:區家麟
(如天氣惡劣,講座改在知行大廳,敬請留意。)
歡迎各界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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